啊咧

【昊健】吃醋（一发完）

是自尊心？还是占有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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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昊然进门的时候，刚好碰到董子健的助理往外走。


助理没有注意到他，只顾着捧着个手机傻呵呵地边走边笑。看他的神情，和董子健憋着歪主意的时候一模一样，刘昊然就知道这助理准又是拍了他师兄的什么丑照。


果不其然，越过助理的脑袋，就看到那人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沙发上。


董子健一只胳膊垫在脑袋底下当枕头，另一只压在自己脸上。身体与双腿扭成九十度，一只脚弯曲着塞在了沙发缝隙里，整个人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边上，眼看着就快要掉下来。


他应该是睡着了，迷迷糊糊地还嘟囔着听不清的话。


刘昊然有些想笑，他有的时候觉得他师兄就是一只中号的玩具熊，大概是棉花填得瓤，整个人软塌塌的，肩膀往下一耷拉就是一副求抱抱的模样。


于是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，把他的玩具熊扭曲的姿势摆得舒服了些，又往沙发里挪了挪。


沙发其实很大，把董子健挪进去之后赫然空出来一个人的位置还有余。


刘昊然看了看周围，房间的门关得严严实实，房间里只有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，他确定四下无人，然后躺了进去。


董子健似是意识到有人，两眼似有似无地睁了一下，然后把身体转了个个儿。他原是面对着沙发背，这么一翻身，倒是直接把自己翻进了刘昊然的怀里。模糊间，大概是自己的胳膊压麻了，一只手摸索着抓到了师弟的胳膊，自然地塞到了自己脑袋底下，然后又把左腿搭在了刘昊然的腿上。


后者就静静地看着他师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，丝毫不像是个熟睡的人。


刘昊然完全被董子健搂住，他艰难抬头看了看两人的姿势，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想法，一时之间，倒是分不清谁是谁的玩具熊了。


董子健的脑袋抵在刘昊然的下巴上，他睡得不踏实，头毛蹭来蹭去的。


刘昊然想起在海边录节目的时候，在那个什么挑战塔上，他师兄也是像现在这样几乎瘫在他怀里。只不过有头盔的阻挡，他总是看不清怀里人的表情，但他能感觉到颤抖，感觉到他师兄紧紧地抓着两旁的锁链，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在说着拒绝。

后来他帮董子健踩住了木板，看着他哆哆嗦嗦地迈过去，在攀岩的时候用手垫住师兄无处安放的脚，他觉得他托住的时候，董子健的颤栗有小一点。


刘昊然一点都不怕高，相反他喜欢这种充满刺激的极限挑战，但那一刻却有些怕，他牢牢地抓住董子健的安全绳，直到董子健站到安全的地方，他才有心站在攀岩的石头上，看看大海，看看蓝天。


碧海蓝天下，刘昊然觉得董子健泛红的脸特别可爱，就像是游乐园里最大的棉花糖，糖浆渲染的粉红色仿佛快要飞到天上去。那个时候，他只想扛起他颤抖的大熊一路狂奔到终点。


还好尹正哥也是个靠谱的人，前后被两个恐高的人夹击着，也能前扶着杨迪，后牵着董子健。


“我从来没觉得男人的手有这么温暖过。”


刘昊然低头整理董子健的安全绳时，听到他师兄这么对尹正哥说。


好像扛着的那只大熊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肩膀，然后溜了下来，拿起自己手中的棉花糖，送给了过路的小姑娘。


刘昊然低头看了看还是不消停地在自己胸口动来动去的人，艰难地尝试着抽出一只胳膊来。


来的时候他手里拿了一瓶冰镇可乐，现在手还有些凉，刘昊然在自己脸上捂了一阵，觉得热了，才小心地握住董子健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自己腰间的手。


刘昊然知道观众都管他师兄叫董大白，又白又圆，还和动画片里一样戳起来软绵绵的。但是握住这只肉乎乎的手之后，他脑子一岔觉得总是伸出圆手的哆啦a梦也很适合。


“我的手也很温暖啊，怎么没听你这么说过。”勾着董子健的小指，食指在他的手背上画着圈，刘昊然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

“嗯。”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梦话，怀里的人好像回答了他一句。


刘昊然一瞬间有些僵住，下意识地连呼吸都屏住了，直到董子健在他怀中不安分地翻了个身，并且传来平稳的呼吸声，他才好似解了穴般放松下来，长舒了一口气。


董子健转过身后有些微微地缩了起来，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婴孩要把自己嵌进刘昊然的怀抱里。


两个人的手还牵着，刘昊然曲了曲双腿，严丝合缝地搂住了董子健。


其实相比于正面拥抱，他更喜欢从背后搂着他师兄。董子健个头儿上比刘昊然小一圈，所以刘昊然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习惯了这种身高差，可以很方便地往师兄肩膀上搭胳膊，搭脑袋，再加上他师兄身上哪哪儿都软绵绵的，也不会硌着下巴。


直到他看到网上的一张动图，自己完完全全地从背后挂在了师兄身上，还摇摇晃晃地跟着他走来走去，仿佛是一个七八岁扯着大人衣角要糖的熊孩子。


看到图的时候他有些羞耻，觉得自己还不如旁边路过的尚未成年的小凯成熟。又有些不知名的欣喜，不知道是欣喜师兄对自己的纵容，还是欣喜二人之间契合的氛围。


后来有一次录节目的时候，小凯也像他一样挂在了董子健的身上。刘昊然假装漫不经心地从他们身边走过，却还是忍不住瞟了过去，他师兄还是笑眯眯地乐着，眼睛眯了起来像是一只被逗乐的萨摩耶。


刘昊然又觉得莫名气鼓鼓的自己才像一只小狗，有一种自己画过圈的领地被侵犯的心情。


想到这里，他不禁把怀里的人又抱得紧了一些。


刘昊然又想起他师兄在电影里对着女主角含情脉脉的眼神，眼里的爱意好似要初升的太阳，迫不及待地想涌出来填满整个屏幕。


看到大特写的时候，有那么一瞬间，有奇怪的想法钻进刘昊然的脑子。


他想他师兄面前站的人是自己。


刘昊然很喜欢董子健的眼睛，好似是一直被泪水浸泡着的，湿润又明亮，总是带着点小机灵地看着人，又是懒洋洋的，像是有条无聊的鱼在他眼里吐着泡泡。


咕噜，咕噜。


但他好像对所有朋友都是那样的，所以刘昊然喜欢背后抱，看不见董子健眼神的时候，他才会有一种这人只属于自己的感觉，才会觉得自己是朋友里特殊的那一个。


“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能这么抱你就好了。”刘昊然又紧了紧手臂，仿佛要把董子健揉进身体里。


“嗯。”刘昊然猜他师兄大概是又在说梦话了。


天还没有很热，屋子里开着窗，一阵阵微风吹进来，尚有丝丝凉意。


董子健穿了件薄薄的卫衣，而他一直在沙发上扭来扭去的结果就是衣服已经蹿到了腰上，露出一节白嫩嫩的皮肤。


风吹过，董子健的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。


刘昊然一只胳膊在他师兄脑袋底下，另一只还牵着董子健的手，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不舍地松开手，把董子健的衣服拉了下来，细心地掖进他身下。 


刘昊然记起董子健的一次采访，主持人问他是喜欢自己这样的师弟还是可爱的小学妹。


“可爱的小学妹。”董子健回答的很快，好像没有丝毫犹豫。


“小学妹能这样抱着你睡觉吗？小学妹能把胳膊借给你当枕头吗？”


“有我这么贴心的师弟，小董你就知足吧。”他轻轻地揉了揉董子健的头发，明知道这人应该听不到，却又好像在和自己说话。


“嗯。”怀里的人又嘟囔了一句。


刘昊然觉得董子健这个梦话说得很有趣，他忽然想到，是不是现在无论他问什么都会得到肯定？


“小董你最近又长胖了。”保险起见，他坏笑着问道，露出两颗明亮亮的小虎牙。


“嗯。”


“小董你说我是不是比别人都好？”


“嗯。”


“小董以后只有我能抱你好吗？”


“嗯。”


“小董你喜欢我吗？”


“嗯。”


“小董我们在一起吧。”


“嗯。”


刘昊然呼吸一滞。


最后一句话他好像没过脑子就问出来了，自然的仿佛早已在他心里演练了百八十遍。他演戏的时候遇到告白的台词尚要揣摩许久角色的心境，等到真的要说给心里的人听，却像最普通的“你好”“再见”一般脱口而出。


或许终是害怕不被接受，所以把承诺说得与玩笑一样。


刘昊然沉浸在自己的鲁莽之中，等他回过神来才注意到，怀里的董子健已经又翻了个身，面对着他，仰着头双眼擎着笑望着他。


“小董你什么时候醒的？”刘昊然试探着问，他不知道董子健是否听到了什么。


“刚醒啊。”董子健说话带着糯糯的鼻音，确实像刚醒的样子，还低下头在刘昊然怀里蹭了蹭脸。


“奥我刚来看到你在睡……”刘昊然忽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搂着他师兄，手忙脚乱的想起身，却被董子健一把拉了回来。


“昊然啊，那时我是选了可爱的小学妹，可后来我才发现，所有的学妹都没有你可爱，你说怎么办？”董子健最后一句带着些疑问，又带着一丝责怪，好像真的要刘昊然给他个说法。


刘昊然马上就反应过来，董子健是在逗他。


“师哥你……”


“师哥我啊……”董子健又截了刘昊然的话头，“是从来不说梦话的哦。”


董子健得意洋洋地看着他，整张脸笑得皱成一团，连两颗门牙都像是在耀武扬威地摇着胜利的旗帜。


这让刘昊然想起一只兔子，有一次他俩在聚餐的时候，同桌的小朋友拿着手机在看电影，两个人无聊的凑了过去，正巧看到那只兔子出场。


纯白的兔子瞪着无辜的大眼睛，等骗到守卫的钥匙便变身暴力老大，一手拿着胡萝卜，一手抗着重机枪，遇人卖萌，遇鬼拔枪。


刘昊然知道了，原来他从一开始，就被董小兔套路了。


但他转念一想，被套路了又怎样，反正人已经在他怀里了。


刘昊然抽出被董子健压麻的胳膊，坐起身来，然后把两只手撑在董子健身体两侧，俯身凑到他师兄耳边，轻轻咬了咬后者的耳垂，像是在刻下自己的印记。


然后他小声说道：“说不说梦话，要睡了才知道。”


玩具熊和大白联手端来一碗醋，然后手拉手说再见拜拜，只剩一只小白兔，抱着他的重机枪，扑到刘昊然怀里啃胡萝卜。